【韩叶】孤雁（1）你的眼睛里藏有整个宇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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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   你的眼睛里藏有整个宇宙

叶修紧了紧衣领，尽管衣服其实已经破烂不堪。寒风卷着雪花在大地上肆虐，青灰色的天空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。他叹了口气，从衣服内兜摸出一个硬邦邦的馒头。握着馒头双手被冻的发紫，颤颤悠悠的。

韩文清费力的撑着伞，雪不停打在伞上，啪啪作响。还有一些被风吹着钻入口鼻。被雪模糊了的视线朦胧看见拐角窝着一个少年，手里似乎拿着什么。少年抬眼看了看天空，却意外的与韩文清的视线交汇在半空。

韩文清走向少年，他或许是魔怔了。在看见少年清亮的双眸的时候。明明之前还一片模糊。

叶修看着那个男人一步一步走来，男人高大的身躯和大大的黑伞在身前投下一片阴影。那个男人表情很严肃，绷着嘴角。

韩文清蹲下身，把伞举过少年的头顶。看见少年发紫的双手，不由脱下手套，套在少年手上。

叶修默许了这双手套的存在，想了想，还是扯扯有些麻木的唇，对着男人绽开一个略显生硬的笑。

“愿意跟我回家吗？你可以不用再吃这种又冷又硬的馒头。”男人望着少年的眼睛。

“好啊。”少年又笑。拍了拍手，站起身来。将手里的馒头扔在雪地里。

“那就走吧。”男人也跟着站起身。

“我可以带着他吗？”少年从一堆纸板里抱出一只小奶猫，纯黑的皮毛，莹绿的眸子。

“可以。”男人挠了挠小猫的下巴。

雪越下越大，撞击伞的声音也越来越大。少年展开破旧的衣服，把猫搂在怀里。男人看见了，也展开大衣，把少年搂在怀里。少年愣了愣，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有些不知所措。

男人皱了皱眉，冷声提醒到，“搂住我的腰。”少年的手慢慢环住男人的腰，男人被少年冰凉的手臂激了一下，搭在少年肩膀上的手紧了紧。

“为什么要带我回去？”少年呼出一口白气。

“没有为什么。”男人抿了抿唇，心道，我也想知道为什么。

“我是个坏孩子。”少年侧头，睫毛划过男人的下巴。有些痒。

“那又怎么样。”男人拥着少年走进候车室。

男人放开少年，收了伞。少年自觉的坐在椅子上，一双眼睛盯着男人，慢慢回升的温度让少年脸色红润了一些。

“我偷过东西，你不看看你的口袋吗？”少年抱着猫，笑着看男人。

“不用，我相信你不会。”男人也回看少年。原本冷硬的线条也柔和了一些。

“为什么会相信我？”少年瞪着眼睛。

“因为你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，眼睛是心灵的窗户。如果心灵肮脏的话是不会有这样好看的眼睛的。”男人破天荒的说了一大段话。

少年怔怔的愣在原地，抬手摸了摸眼睛。低声问了一句，“真的吗？”

“真的。”

少年又笑，“你是第一个说我眼睛好看的人。”

“是吗。”男人挑了挑眉。

“大家都讨厌我，说我是害人精，说我的眼睛里藏着恶鬼。”

“不，你的眼睛里藏着整个宇宙。”

男人摘下围巾，给少年围上。

少年看着男人认真的模样，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“你的眉毛也很好看。”